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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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時間在逐漸流逝。
然而教室裏依舊安靜得可怕。
談星然與楚亦臻仍在相互對視著, 一個個都不開口。
非等對方先開口提問。
談星然站在瑤瑤那張桌子前，在這漫長的幾分鐘裏一動未動過。
楚亦臻亦是如此，她站在距離談星然兩米開外處, 始終面帶笑容地望著談星然。
談星然並未在她眼中看到疏離或是偽裝, 挺真實的。
可是這抹真, 談星然也無法確定下來到底是真還是偽裝。
在她與楚亦臻之間, 楚亦臻要比她更善偽裝，這點她心裏有數。
“你怎麽回來了？”隨著時間溜走, 窗外本還亮著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談星然終是按捺不住將被憋在心裏的那個問題問出了口。
她這話說得, 總讓楚亦臻覺得有幾分怪異, 不由笑問：“怎麽，我去了葉城, 就不能回星城了？”
談星然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是說一月底才會回來嗎？”
“我沒說過吧？”楚亦臻一挑眉頭, 對談星然的記憶產生了質疑。
在她t印象中, 她可從來沒跟談星然說過與時間相關的問題。
甚至於她這段時間內與談星然的聊天次數都屈指可數, 聊天所說的對話數更是用兩只手的手指就能數得過來。
她因此對兩個人之間的每句談話都記得十分清楚, 也就談星然自己記憶出現了問題。
談星然立刻意識到是自己記錯了, 說一月底回來的並不是楚亦臻本人，而是一直給她開車的老徐。
但她並未承認下來，又繼續問道：“所以你是忙完了，還是……”
後面的話她並未往下說，不知究竟該說些什麽。
除了“已經忙完”之外，她找不到楚亦臻回來的其他理由。
又或者她還有另一個猜測到的理由, 只是那個理由她實在說不出口。
理由二：因為想她，於是楚亦臻提早回來了。
對了也就罷了, 錯了會讓她很尷尬，很窘迫，很難堪。
談星然臉色不斷在變化著，即便一句未言，楚亦臻也大致能猜到她的糾結源於何處。
其實她心裏有她。
只是某些人呢，偏偏就是不願意承認某些事。
楚亦臻無聲輕嘆一口氣，旋即將情緒掩了起來。
她只依舊淺笑著，一雙狹長眸中閃著忽明忽暗的真摯光芒，“想你了，想跟你一起跨年。”
當楚亦臻將這話說出口來的那一刻，談星然好似跌落夢中，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楚亦臻的表白如此直接，讓她一陣猝不及防，又一次呆楞在原地，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麽。
可她不得不承認，那一刻，她心中確實有過動容。
就好像突然被電擊中了一般，整個人都酥/麻一片，電流從腳底猛一下竄至顱頂。
“你……”談星然不知該說些什麽，目光時不時盯向楚亦臻，卻又時而有些閃躲的意思。
“我是認真的。”楚亦臻緩緩走到她面前，在距離她只半步之遙的距離時停下步伐，站立著不動，只認真凝視著自己身前這個身子已經僵成木頭的女孩，又繼續往下說道，“今晚我們一起跨年吧。”
談星然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如果我另外有約呢？”
哪怕她心底有生出過這樣的念頭，但當楚亦臻真的一字一句告訴她時，她仍會不受控制地倉皇失措。
這或許是她的性格所致，讓她無法裝作沒事人的模樣去面對對方。
對於談星然的問題，楚亦臻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加入你們，但如果你介意，我今晚就只能一個人孤零零跨年了，你舍得嗎，談星然？”
最後半句話鋒一轉，突然成了類似質問的話語。
談星然又是猝不及防一驚，一雙圓眸忽然睜大，又回歸最初的不知所措。
“我……你一個人孤零零跨年，關我什麽事，我有什麽不舍得的……”支支吾吾一陣，談星然還是看似強硬地回了一句。
楚亦臻卻不以為然，忽然擡起手，輕撫上她的後背，稍一用力就將談星然拉進了她的懷中。
她這一舉動太過突然，根本不給談星然反應的時間。
談星然就這樣被對方攬進懷中，溫柔舒適的感覺一下將她包裹住，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也輕輕飄入她的鼻間。
讓她忘了去掙紮，甚至忘了所有的動作，只靜靜呆立，無聲無息。
“我知道你總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你也很想我。”楚亦臻微微俯下身來，雙唇湊近談星然耳畔，一張一翕之間她薄唇輕輕吐出這幾個字來。
帶著足以蠱惑人心的微沈聲音將談星然的魂一下拉了過去，同樣禁錮在她的懷抱中。
今天的楚亦臻很奇怪，與往常有著一些不同。
這是談星然的第一反應，可她根本就來不及去多想，滿腦子都是那句“刀子嘴豆腐心”，還有那句“想我”。
楚亦臻說得沒錯，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她的確有些想她。
又或者更準確來說，不是“有些”，而是“很”，是“十分”，是“特別”。
這是她心底的真實寫照。
可是那些關於想念楚亦臻的事情，她一樣都不可能會承認。
腦中的猛一下激靈讓談星然瞬間回神，她當即伸出手去，抵住楚亦臻的肩膀處試圖將她推開遠離自己。
但楚亦臻就仿佛事先料到她會來這麽一下一般，沒有給她這個掙脫的機會。
她的雙臂很有力，將談星然緊緊箍在懷中，就是不讓她掙脫，就是將她狠狠束縛於自己懷中。
“星然，你想我嗎？”她忽然又問了一句，沒有看向談星然，依舊以唇畔貼近她耳邊問道。
“我……楚總，你先放開好嗎！”談星然語氣裏藏有無奈，但更多的還是氣惱。
楚亦臻好似直接無視了談星然此刻的情緒，亦同樣強硬道：“你先回答我，我再放開。”
現在明顯處於上風的那個人是她。
只要她有意向放開自己懷中的人，那麽就一定會放開她，給她自由的空間，但若她不想放，談星然就永遠不可能脫離她的懷抱。
她很有優勢，盡管她這種優勢勝之不武。
盡管如談星然曾所說過的那樣，她堂堂一個大總裁只會耍賴，只會用強硬手段，只會不擇手段，其他什麽都不會。
這些她都不在意了，她今天就想聽到談星然一個確切答案。
聽她老實說，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她究竟是否想念過自己。
一定也如自己那樣，很想念很想念對吧？
“我……楚總，你不覺得你現在的做法很有問題嗎？你這樣硬逼著我說，難道我說的就一定會是真話？”
“對，我相信你說的一定是真話。”楚亦臻的眼神十分篤定，給予談星然足夠的信任。
對於談星然而言，當下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她們兩個人的身子緊貼在一起，始終保持著一個極其暧/昧的姿勢。
談星然是個很敏感的人。
所以她雙頰現在已經泛起了一大片紅暈，滾燙的感覺從臉龐一路蔓延至耳根。
她想說什麽，可是她半個字都開不了口。
滿腦子都是楚亦臻剛才說過的那些話，縈繞在她腦中，不斷旋轉著，就似蛛網般將她緊纏其中，越掙紮裹得越緊。
許是知道談星然說不出話來，於是楚亦臻沒有再給她時間繼續自我緩解，又繼續說了下去。
而接下來這一段話，徹底讓談星然方寸大亂。
“談星然，我很想你，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在沒有你的地方，腦中卻每天都不由自主想起你來，你自己一定不知道，但我說實話，你的身影，你的聲音，你所有的一切，真的都已經深刻印在了我的腦海中，占據我的心，讓我滿腦子滿心都是你。”
此番情話聽得談星然慌張無措。
她聽完後的第一反應是——楚亦臻真的太不會說情話了，這些話一點都不浪漫，一點都不好聽。
可就是這些話，讓談星然慌得早已無法自已，心跳急劇加速，呼吸不受控地急促起來，本在心間湧動的血，突然就直沖向顱頂。
“談星然，我真的很想你，急著回來想見你。”
在談星然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之際，楚亦臻語氣忽然又軟了下去，重回她耳邊，像是一片深沈的海水，再次將她溫柔輕裹住。
她縛在談星然腰際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抵在她肩上的下巴也暗暗用力了些。
與其說她是想將談星然融進自己的骨血中，倒不如反過來說會更加確切。
談星然仍滿臉無措地呆立著。
她被動地與楚亦臻緊緊摟抱著，腦中從不斷被楚亦臻的聲音圍繞，直至現在只剩一片空白，什麽都無法裝進。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麽，只能木訥著，任由楚亦臻將自己繼續裹緊。
窗外與門外的天色又暗淡了些。
太陽早已落了下去，一片沈色。
寒風呼嘯，嗚嗚吹進教室裏。
盡管談星然被楚亦臻摟在懷中，擋去些許寒意，但仍有風找到縫隙趁機鉆了進來。
被這涼風一吹，談星然與楚亦臻終於都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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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逐漸流逝。
然而教室裏依舊安靜得可怕。
談星然與楚亦臻仍在相互對視著, 一個個都不開口。
非等對方先開口提問。
談星然站在瑤瑤那張桌子前，在這漫長的幾分鐘裏一動未動過。
楚亦臻亦是如此，她站在距離談星然兩米開外處, 始終面帶笑容地望著談星然。
談星然並未在她眼中看到疏離或是偽裝, 挺真實的。
可是這抹真, 談星然也無法確定下來到底是真還是偽裝。
在她與楚亦臻之間, 楚亦臻要比她更善偽裝，這點她心裏有數。
“你怎麽回來了？”隨著時間溜走, 窗外本還亮著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談星然終是按捺不住將被憋在心裏的那個問題問出了口。
她這話說得, 總讓楚亦臻覺得有幾分怪異, 不由笑問：“怎麽，我去了葉城, 就不能回星城了？”
談星然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是說一月底才會回來嗎？”
“我沒說過吧？”楚亦臻一挑眉頭, 對談星然的記憶產生了質疑。
在她t印象中, 她可從來沒跟談星然說過與時間相關的問題。
甚至於她這段時間內與談星然的聊天次數都屈指可數, 聊天所說的對話數更是用兩只手的手指就能數得過來。
她因此對兩個人之間的每句談話都記得十分清楚, 也就談星然自己記憶出現了問題。
談星然立刻意識到是自己記錯了, 說一月底回來的並不是楚亦臻本人，而是一直給她開車的老徐。
但她並未承認下來，又繼續問道：“所以你是忙完了，還是……”
後面的話她並未往下說，不知究竟該說些什麽。
除了“已經忙完”之外，她找不到楚亦臻回來的其他理由。
又或者她還有另一個猜測到的理由, 只是那個理由她實在說不出口。
理由二：因為想她，於是楚亦臻提早回來了。
對了也就罷了, 錯了會讓她很尷尬，很窘迫，很難堪。
談星然臉色不斷在變化著，即便一句未言，楚亦臻也大致能猜到她的糾結源於何處。
其實她心裏有她。
只是某些人呢，偏偏就是不願意承認某些事。
楚亦臻無聲輕嘆一口氣，旋即將情緒掩了起來。
她只依舊淺笑著，一雙狹長眸中閃著忽明忽暗的真摯光芒，“想你了，想跟你一起跨年。”
當楚亦臻將這話說出口來的那一刻，談星然好似跌落夢中，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楚亦臻的表白如此直接，讓她一陣猝不及防，又一次呆楞在原地，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麽。
可她不得不承認，那一刻，她心中確實有過動容。
就好像突然被電擊中了一般，整個人都酥/麻一片，電流從腳底猛一下竄至顱頂。
“你……”談星然不知該說些什麽，目光時不時盯向楚亦臻，卻又時而有些閃躲的意思。
“我是認真的。”楚亦臻緩緩走到她面前，在距離她只半步之遙的距離時停下步伐，站立著不動，只認真凝視著自己身前這個身子已經僵成木頭的女孩，又繼續往下說道，“今晚我們一起跨年吧。”
談星然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如果我另外有約呢？”
哪怕她心底有生出過這樣的念頭，但當楚亦臻真的一字一句告訴她時，她仍會不受控制地倉皇失措。
這或許是她的性格所致，讓她無法裝作沒事人的模樣去面對對方。
對於談星然的問題，楚亦臻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加入你們，但如果你介意，我今晚就只能一個人孤零零跨年了，你舍得嗎，談星然？”
最後半句話鋒一轉，突然成了類似質問的話語。
談星然又是猝不及防一驚，一雙圓眸忽然睜大，又回歸最初的不知所措。
“我……你一個人孤零零跨年，關我什麽事，我有什麽不舍得的……”支支吾吾一陣，談星然還是看似強硬地回了一句。
楚亦臻卻不以為然，忽然擡起手，輕撫上她的後背，稍一用力就將談星然拉進了她的懷中。
她這一舉動太過突然，根本不給談星然反應的時間。
談星然就這樣被對方攬進懷中，溫柔舒適的感覺一下將她包裹住，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也輕輕飄入她的鼻間。
讓她忘了去掙紮，甚至忘了所有的動作，只靜靜呆立，無聲無息。
“我知道你總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你也很想我。”楚亦臻微微俯下身來，雙唇湊近談星然耳畔，一張一翕之間她薄唇輕輕吐出這幾個字來。
帶著足以蠱惑人心的微沈聲音將談星然的魂一下拉了過去，同樣禁錮在她的懷抱中。
今天的楚亦臻很奇怪，與往常有著一些不同。
這是談星然的第一反應，可她根本就來不及去多想，滿腦子都是那句“刀子嘴豆腐心”，還有那句“想我”。
楚亦臻說得沒錯，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她的確有些想她。
又或者更準確來說，不是“有些”，而是“很”，是“十分”，是“特別”。
這是她心底的真實寫照。
可是那些關於想念楚亦臻的事情，她一樣都不可能會承認。
腦中的猛一下激靈讓談星然瞬間回神，她當即伸出手去，抵住楚亦臻的肩膀處試圖將她推開遠離自己。
但楚亦臻就仿佛事先料到她會來這麽一下一般，沒有給她這個掙脫的機會。
她的雙臂很有力，將談星然緊緊箍在懷中，就是不讓她掙脫，就是將她狠狠束縛於自己懷中。
“星然，你想我嗎？”她忽然又問了一句，沒有看向談星然，依舊以唇畔貼近她耳邊問道。
“我……楚總，你先放開好嗎！”談星然語氣裏藏有無奈，但更多的還是氣惱。
楚亦臻好似直接無視了談星然此刻的情緒，亦同樣強硬道：“你先回答我，我再放開。”
現在明顯處於上風的那個人是她。
只要她有意向放開自己懷中的人，那麽就一定會放開她，給她自由的空間，但若她不想放，談星然就永遠不可能脫離她的懷抱。
她很有優勢，盡管她這種優勢勝之不武。
盡管如談星然曾所說過的那樣，她堂堂一個大總裁只會耍賴，只會用強硬手段，只會不擇手段，其他什麽都不會。
這些她都不在意了，她今天就想聽到談星然一個確切答案。
聽她老實說，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她究竟是否想念過自己。
一定也如自己那樣，很想念很想念對吧？
“我……楚總，你不覺得你現在的做法很有問題嗎？你這樣硬逼著我說，難道我說的就一定會是真話？”
“對，我相信你說的一定是真話。”楚亦臻的眼神十分篤定，給予談星然足夠的信任。
對於談星然而言，當下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她們兩個人的身子緊貼在一起，始終保持著一個極其暧/昧的姿勢。
談星然是個很敏感的人。
所以她雙頰現在已經泛起了一大片紅暈，滾燙的感覺從臉龐一路蔓延至耳根。
她想說什麽，可是她半個字都開不了口。
滿腦子都是楚亦臻剛才說過的那些話，縈繞在她腦中，不斷旋轉著，就似蛛網般將她緊纏其中，越掙紮裹得越緊。
許是知道談星然說不出話來，於是楚亦臻沒有再給她時間繼續自我緩解，又繼續說了下去。
而接下來這一段話，徹底讓談星然方寸大亂。
“談星然，我很想你，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在沒有你的地方，腦中卻每天都不由自主想起你來，你自己一定不知道，但我說實話，你的身影，你的聲音，你所有的一切，真的都已經深刻印在了我的腦海中，占據我的心，讓我滿腦子滿心都是你。”
此番情話聽得談星然慌張無措。
她聽完後的第一反應是——楚亦臻真的太不會說情話了，這些話一點都不浪漫，一點都不好聽。
可就是這些話，讓談星然慌得早已無法自已，心跳急劇加速，呼吸不受控地急促起來，本在心間湧動的血，突然就直沖向顱頂。
“談星然，我真的很想你，急著回來想見你。”
在談星然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之際，楚亦臻語氣忽然又軟了下去，重回她耳邊，像是一片深沈的海水，再次將她溫柔輕裹住。
她縛在談星然腰際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抵在她肩上的下巴也暗暗用力了些。
與其說她是想將談星然融進自己的骨血中，倒不如反過來說會更加確切。
談星然仍滿臉無措地呆立著。
她被動地與楚亦臻緊緊摟抱著，腦中從不斷被楚亦臻的聲音圍繞，直至現在只剩一片空白，什麽都無法裝進。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麽，只能木訥著，任由楚亦臻將自己繼續裹緊。
窗外與門外的天色又暗淡了些。
太陽早已落了下去，一片沈色。
寒風呼嘯，嗚嗚吹進教室裏。
盡管談星然被楚亦臻摟在懷中，擋去些許寒意，但仍有風找到縫隙趁機鉆了進來。
被這涼風一吹，談星然與楚亦臻終於都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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